圣者的目光一瞬间转向金瞳的男人,苍冰色眼眸里的期望在一点点消逝。
“伊安。特莱。贝伊瑟斯,不死之人能持续燃烧光明之火,足以驱散尼德霍格任何一次的呼吸,她才是最好的薪柴,直到叹息之墙真正将这个世界修补得毫无空隙,她的使命也就结束了。”
这正是圣者不愿意听到的结论。
“不,伊希德。”圣者摇头,他站起来,右手紧紧握住剑柄,披风被海风吹动的飒飒声和他的声音一起传达“我发誓让她快乐的活下去,她还只是个孩子,不该在火焰中煎熬着度过漫长的时光。”
“哦?不愿意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大多数人,这样的你还能被称为圣者吗?”伊希德玩味的说。
“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真善的圣者。”圣者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“就算让噩梦城的被遗弃者继续柴薪与火焰的轮回?”伊希德金红色的眼眸充满威严的直视着圣者的眼睛“就算,成为罪人?”
“是…的。”圣者沉重的说,他看向身后的村庄,海风从身后拥住圣者,金色的发丝纷扬,苍冰色的眼眸如同天空与地底的寒冰,背负的责任一点一点加深他眼底的蓝色,他低声呢喃“在我完成那些事情后…到这来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伊希德像是明白了什么,他扬起金色的眉,金红色的眼瞳流露出讽刺与怜悯,他看向熟睡的少女,眼眸中露出越发期待的神色。
站在海岸的红发男人转过身,仰望在悬崖上的圣者,好比最澄澈碧海的眼里,怜悯与悲伤的暗潮流淌而过,突兀,猛烈的海风刮起他的长袍与红发,大海的咆啸更胜,波涛凶猛的拍击礁石,但天空万里无云,以红发的男人为中心,大海出现了一条白线。
这条白线绵长,但对大海来说微不足道,海水分成两边,透明而深蓝的海水翻涌着,构成两道好像柔软的蓝宝石的墙壁,中心的路径,露出海底湿润的白色沙土,但沙土上没有遗留下一个海底的生物,一些海鱼在两边的海墙上游戈,好奇的围拢在红发男人身边。
“抱歉,很快就会恢复原样的。”温柔的对鱼群说道,红发的男人看向这条路径的尽头,一道布满螺壳的石门耸立在那里,背后依稀可见埋葬在海底多时的遗迹,一只覆盖着铠甲的手推开大门的雾霭,显现出一身黑衣的纤细身影,佩戴着封闭头盔的人抬头了一下,立即全力跑向红发男人,沙地上留下深陷的足迹,随后被围拢而来的海水扫的一丝痕迹都不留下。
“啊,罗特斯,我终于离开地宫回来了。”穿着黑衣的人一头栽倒在海岸上,很快翻过身仰望着天空大叫“赞美太阳!又见到光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。”
“幽暗骑士什么时候也赞美起太阳了?”罗特斯碧绿的眼睛露出笑意,海水在他身后汇合,没有曾经分开的痕迹,走上沙滩的红发男人明明拥有分开海水的力量,但身上湿透的长袍只是沉甸甸的坠在身上,他完全没有弄干湿衣服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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